暴雨中一个派出所长的不眠夜
北京市房山区是“7·21”特大暴雨灾害的重灾区,十渡地区因受洪峰冲击,出现公路损毁、农作物受灾、堤堰损坏等险情,尽管周围环境遭受重创,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死伤。在当天众多抢险救援人员中,当地居民总提起一个人,他就是房山公安分局十渡派出所所长张文国。
履职刚刚5个月的张文国在灾难来临的危险时刻,带领所里平均年龄超41岁的13名民警,直接救助群众350余人,参与救助、转移群众和游客8100余人。
迎着滚石往前冲
7月21日下午3时20分,正在检查、走访险情险户的张文国得知王老铺村一处民房倒塌,他一边驱车前往,一边向社区民警了解现场情况。王老铺村地处深山,平时山路两侧常发生滚石现象。当天,经过几个小时的暴雨冲刷后,该地区发生次生灾害的隐患加大。
张文国走在山路上,悬崖上流水形成大大小小的瀑布到处可见,松动的山石不时滚落在车前车后。“大的滚石有磨盘大小,需要时时绕行或把车停下来清理路面再走。”张文国说。尽管危险随时发生,但他已全然不顾。“受灾的是两位80岁高龄的老人,房屋倒塌没造成人员伤亡,已到达现场的民警和镇里工作人员苦口婆心劝说老人下山,但老人不同意。他们多待1分钟,就平添一份危险。”这种担忧成了张文国心底那股迎着滚石向前冲的动力。
后来,两位老人在儿子劝说下同意下山。张文国和战友们背起老太太、搀扶老先生、拎着家当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转移到安全住所。“这些家当虽不值钱,但是在老人眼里,它值,我们就有‘救’的必要,我们要尽全力保护群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就在救助老人一家的同时,同处灾区的张文国亲戚也在等待援助。张文国只在电话里简短地嘱咐:“往高处安全地带跑,耐心等待救援人员。”
他们一行人刚离开王老铺村,这条通往村里的主路就在他们身后轰然塌方。有惊无险,这一切都让在场的人至今历历在目。
带头跳进湍急的河水
20时50分,派出所接到十渡龙岗山庄有200名游客滞留的警情,张文国和镇里工作人员迅速赶赴龙岗山庄。龙岗山庄地势低洼,三面临水,因暴雨已形成齐腰高的激流,车辆无法通行。雨越下越大,积水骤然加深。他们制定了一套救援方案,需要借助人墙减缓水流速度。
面对湍急的水流,不懂水性的张文国拿起绳索,想都没想就率先跳进水中,民警、镇干部也跟着跳下去。大家肩并肩,筑起激流中的一道人墙。水流狠狠地拍打着人墙,大家齐声喊着“坚持住”,相互鼓劲,足足站立了2个多小时,为被困人员创造了营救条件。人墙前拉起的两道绳索就是生命线,对岸的247名游客和山庄工作人员被营救脱险,并被安置到安全地带。
与洪峰抢时间
暑期原因,十渡地区迎来旅游高峰。风景区和旅馆多沿河而建,一旦洪峰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白天,除进行正常的险情排查、走访险户工作外,劝返游客的工作几乎占去了民警大部分时间。“商家和游客的安全意识都不强,我们刚劝走,一会儿就又悄悄返回了,就像打游击战一样。”群众没有意识到危险存在,这让张文国和同事们很头痛,劝返和转移工作一直都在持续。
张文国得到确切消息,洪峰进入辖区的时间是7月22日4时左右。已经在外忙碌了一整天的张文国赶忙第3次带领民警检查沿河边的院落场所。当发现一些心存侥幸的游客和商户返回原居住地睡觉时,距离洪峰到来仅剩15分钟,刻不容缓。
“快出来!洪峰来了!”张文国撕扯着嗓子大声吼着。他带着民警和镇上的工作人员跑着敲打着每一个商户和旅馆的门。睡眼惺忪的商户和游客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连拖带拽地往外拉。40余人刚被安全转移,洪峰便裹挟着淤泥和垃圾倾泻而下。据上游的河北省紫荆关水库检测站测算,洪峰到达十渡时水量达到每秒2580立方米。
“7·21”特大暴雨灾害,是张文国到十渡派出所任职5个月来经历的一次重大考验。他介绍说,这次抢险中能做到人员无死伤,主要得益于有关部门对抗灾防灾工作的重视;十渡地区有一套完备的防灾防汛工作举措,民警在平日经常配合有关部门落实各项防汛措施,认真做好检查督导,确保防汛装备到位、抢险救援人员到位、隐患排除和漏洞堵塞到位。大雨过后,派出所的民警又开始忙着走访群众,了解受灾情况,帮助群众重建家园。张文国说:“只要干部群众团结一心,天大的困难都能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