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卫士 无私无畏
——记江苏省金坛市纪委副书记俞云法
在反腐败的战场上,他是无私无畏的战士,不为压力所动摇,不因人情而走样。
在与腐败分子的战斗中,他是智勇双全的“将军”,探索出查找案件线索“五法”,主动出击,令腐败分子无处遁形。
他,就是江苏省金坛市纪委副书记俞云法。在从商业系统调入纪检监察战线后的14年间,他查办案件270件,其中大案要案76件,为国家挽回直接经济损失9000余万元。2006年,他当选“江苏省纪检监察先进工作者”。同年,他受到中央纪委监察部嘉奖。
“干这个工作不得罪人不行。但只要依纪依法办事,维护党纪国法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就不怕得罪谁!”
“不见刀枪,却暗流涌动”,俞云法这样评价自己战斗的地方。
今年52岁的俞云法身形消瘦,鬓染秋霜,而且睡眠极差。他说,这是长期残酷的战斗对身心造成的创伤。然而,在10多年与腐败分子的较量中,他尝遍办案工作的酸甜苦辣,却也在身心的煎熬中,将意志锤炼得更加坚定:“干这个工作不得罪人不行。但只要依纪依法办事,维护党纪国法的严肃性和权威性,就不怕得罪谁!”
2002年,群众举报金城镇某村党支部书记张某涉嫌违纪行为。时任纪检监察室主任的俞云法立即安排人员前往调查。
多年来,张某利用金钱编织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村子里独断专行,为所欲为。骄横惯了的他不甘心束手就擒,一方面阻挠办案人员取证,一方面打电话给俞云法,说要到他家“汇报工作”。
俞云法当然知道对方的用意,严词拒绝。谁知,第二天一早,俞云法便接到恐吓电话:“你活够了,小心被车撞死!”紧接着,当地又传出“俞云法和村委××是亲戚,查张××是打击报复”的谣言。针对俞云法的造谣中伤不断地升级,甚至有人把他告到了市纪委和市委领导那里。
俞云法深切地感受到,这个案件是腐败与反腐败的生死较量,是正义与邪恶的艰难对搏。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退缩。
俞云法来到村子,打算从案件线索的源头——账目入手。然而,账册已被重新拆装,有些地方已被涂改,调查取证陷入困境。涉案人见状,立即施压:“如果查不出问题,定让姓俞的下不了台!”
形势对俞云法越来越不利,但他并没有自乱阵脚。“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尾巴!”俞云法一方面对涉案人的叫嚣嗤之以鼻,争取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一方面把自己“封闭”起来,一连几个通宵扎在账本上,一本本核对。终于,会计出身的俞云法凭借自己深厚的财务功底和坚持不懈的努力,硬是从拆乱的账册中理出了头绪,牵出了实质性问题。很快,张某等人因在企业改制、农民公寓工程中的违纪问题依纪依法受到处理,323万元违纪款被收回。
2009年初,粮食局局长王某涉嫌受贿行为案发。王某自恃资格老、关系广,气焰十分嚣张,第一次谈话就朝俞云法咆哮,甚至挥舞拳头,并扬言“我上面有人,咱们走着瞧”。
那段时间,俞云法家里电话不断,有提醒的、有相劝的、有说情的。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动摇俞云法将案件一查到底的决心。
“不管涉及谁,不管他有多大能量,我们都不能姑息!”俞云法抽调精兵强将对粮食储备直属库工程建设承包方杨某、粮食储备直属库负责人陆某等涉案人员同时展开调查,并对粮食局及其下属多家粮库的往来账目全面清查。在谈话取证70余人次,记录调查笔录一尺多厚后,俞云法终于带领办案组拿下王某。最终,王某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六个月。
“惩治腐败不能坐等线索,一定要主动出击,掌握先机!”
在长期的办案实践中,俞云法认识到,随着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腐败分子的违纪违法手段越来越隐蔽,线索越来越不显见。
如何及早发现问题,惩治腐败?俞云法意识到绝不能坐等线索,一定要主动出击,掌握先机。为此,他逐渐摸索出查找案件线索“五法”。
“要深入群众,在群众上访和损害群众利益的事件中寻找蛛丝马迹;要协调检察、公安、审计等部门,组成反腐败协作小组,定期集中通报各自领域发现的违纪违法线索;与周边县市建立案件协作机制,每半年深入各县市一次,寻找党员干部参与赌博、嫖娼等违纪线索;让各基层单位定期填报《案件线索月报表》,及时发现基层案件线索;与相关执法监察部门联合开展执法大检查,以此发现执法单位及被行政处罚单位的违纪违法线索。”俞云法说,这就是他惩治腐败的好办法。
随着“五法”的实施,一个个违纪违法案件浮出水面,腐败分子无处遁形。
2008年初,儒林镇某村因石灰岩矿变更承包人引发矛盾,导致村委会换届选举失败,群众上访不断。
“矛盾背后有没有利益触手?有没有党员干部参与?”俞云法决定一探虚实。
考虑到该村党支部书记徐某是市人大代表,根基深厚,社会关系复杂,为避免打草惊蛇,俞云法带领纪检监察室的同志以调查村委会换届选举中的贿选为掩护,巧妙安排,协调有关部门,展开对其他案件线索的深挖细查。
战果很快显现。随着办案组协调审计部门对村财务收支情况展开核查,该镇原副镇长汤某涉嫌挪用该村代管资金的线索被发现。随着对石灰岩矿前任承包商钱某从村里获得182万元投资补贴的情况展开调查,村党支部书记徐某涉嫌参股石灰岩矿、收受钱某贿赂等的线索被摸清。此外,办案组还发现钱某等人在石灰岩矿招投标过程中存在串标行为。
很快,案件线索被一一查实,汤某、徐某等人被移送司法机关。消息传出,村民笑逐颜开、奔走相告,憋在胸口的怨气一扫而空。
2009年5月,金城镇元巷等5个村的近2000亩水稻和经济作物因灌溉水污染而受损,直接经济损失达280余万元。俞云法通过了解情况,发现某农药厂在生产过程中,将场地冲洗、职工工作洗手、生产车间废气除尘等产生的污水直接排入农民灌溉取水的河流。“工厂违规排污,相关执法部门为何视而不见?”俞云法立即组织人员展开调查,一举查清环保局环境监察大队原大队长张某收受6家化工厂老板贿赂的违纪违法问题。
拔出萝卜带出泥。俞云法带领办案组乘胜追击,顺藤摸瓜,相继揪出环保局环境监察大队城区中队徐某、薛埠中队王某等一批腐败分子。
“很多腐败线索其实并不难发现,关键看执纪者有没有查清真相的那份心。”俞云法说。
2011年底,市农林局下属的农业贷款信用担保中心主任周某因违规放贷,致使200余万元贷款不能收回,社会舆论一时沸沸扬扬。俞云法立即展开调查,一举查清周某滥用职权、受贿等违纪违法问题。
案子进行到这一步,完全可以告一段落了。但俞云法并未停止惩治腐败的脚步:“一个科长就能大肆腐败,这说明管理和监督存在问题,一定隐藏着其他更严重的腐败行为。农林部门直接面对广大老百姓,一旦出问题,影响恶劣,一定要往深处再查查。”
一次偶然的机会,俞云法在和市检察院同志的谈话中了解到群众对农林局的项目资金有过反映,便把农林局项目资金发放的明细材料调了过来,逐条排查比对。很快,俞云法发现了农林局下属单位农村能源办公室原主任贺某的违纪线索,通过查处,又牵出分管原副书记马某、原副局长吴某、湖泊管理委员会原主任陈某等5人的受贿行为。线索很快被查证属实,当地群众纷纷称道:“纪委把农业部门的腐败问题翻了个底朝天,看谁还敢做坏事!”
“亲情友情固然重要,但党的事业更重要,我们绝不能因为私情而丢掉党性原则!”
俞云法出生于贫苦家庭,在他的心里,党的利益、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
“党纪如天,不可亵渎;原则无价,千金难买。”俞云法给自己定下三条铁律:一是办案中不可掺杂私情;二是不以执纪办案的权力谋取任何私利;三是宁肯牺牲个人利益,绝不放弃党性原则。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信念,俞云法有“二厌”:一厌说情者,二厌利诱者。
“一些案件,调查刚刚开始,就有人来说情,挡都挡不住。越是这样,越说明其中有问题,就越有必要查个水落石出。”俞云法说,亲情友情固然重要,但党的事业更重要,绝不能因为私情而丢掉党性原则!
2001年,市某自来水厂发生饮用水中毒事件。种种迹象表明,市卫生防疫站、卫生局、环保局等单位的责任人负有重大责任。当时,俞云法的妻子在市卫生防疫站当会计。就在俞云法将案件调查引向深入时,说情者纷至沓来,提醒他不要太认真,免得连累妻子工作。“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党性丢了去哪儿找!”俞云法不顾他人“点拨”,毅然将案件一查到底。
14年来,俞云法先后查处了4名以前的领导、9名曾经的同事。
“搞一分特殊,就失去一分威信;谋一次私利,就失去一片民心。”除了时时提醒自己不能在人情世故面前犯错误外,俞云法还始终告诫自己,在利益面前要淡然、淡泊,面对诱惑要清醒、坚定。这些年,他始终坚持请吃不到、送礼不要,对任何诱惑都手不痒、心不动。有人拿着烟酒、购物卡往他家里送,他每次都严词拒绝。有一次,一个涉案人找到他家,丢下东西就走,追都追不上。俞云法二话不说,直接把东西扔到楼下,来人只好捡起东西悻悻地走了。
“我们纪检监察干部的责任,不只是惩治腐败,更要注重教育和爱护党员干部。”在与腐败分子的较量中,俞云法道是无情却有情。在他的带领下,金坛市纪委开拓创新,积极探索,在查办案件的过程中更加注重治本,走出了一条通过执纪办案加强党纪教育的新路子。
2005年,俞云法通过查处市某高级中学虞某、徐某等人收受回扣窝案,发现学生教辅资料的采购存在明显漏洞,立即以监察建议书的形式,深刻剖析查案中发现的漏洞和薄弱环节,督促教育部门整改;2007年,他通过查处某镇中心医院职工分领药品回扣案件,督促卫生部门自查自纠,出台新的药品采购方案;2008年,他发现少数党员干部通过购买他人拆迁安置指标的方式谋取拆迁安置房,立即召集国土、建设及部分乡镇负责人研究商讨对策,出台相关规定,及时遏制了这种行为。
流年似水。俞云法别离商业系统、踏上纪检监察战线已有14个年头。时至今日,依然有些朋友调侃他:“当年放着大好‘钱途’不要,进入现在这个清水衙门,后悔了吧?”每次,俞云法都笑而不答,但脸上却总是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艰涩。这些年来,他自认坦荡,对工作无怨无悔,却对家人亏欠太多、太多。
“他办起案子来一连多天都不见人影。人家两口子晚上还出去散散步,他却整天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妻子说,她为此没少和俞云法闹别扭,但每次都在他“舍小家、顾大家”的理论下败下阵来。
在女儿小欢心中,俞云法也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爸爸。读书时,都是妈妈接送她上下学。“有一次妈妈出差,特意嘱咐爸爸去接我。但他与涉案对象谈话,忘记了时间,偏偏那天又下起大雨,等他想起来,我已经淋着雨回来了。”说起俞云法的不称职,小欢依然有些耿耿于怀。
家庭和事业就像一对矛盾,难免顾此失彼。但纪检监察干部肩负维护党的肌体健康的重要职责,只要在岗一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和腐败现象斗争到底!俞云法,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和人生追求,践行着“做党的忠诚卫士,当群众的贴心人”的铮铮誓言。(陆斌 杨金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