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全　董文德　张杏村

第一时间的生命营救

7月22日8时许,在地震后的第一时间,定西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陈尊峰得知灾情严重,立即组织力量赶赴岷县抗震救灾,同时电话通知在岷县检查工作结束后正在返回单位的市纪委工作组,立即奔赴抗震救灾第一线。市纪委常委、监察局副局长陈国明等一行4人接到指令时,余震还在发生。他们立即赶赴灾区察看灾情。当发现梅川镇的茶固村、白阳坡村大片房屋倒塌、群众伤亡严重时,他们意识到灾情远远超出了先前的想象。

灾情就是命令,救援刻不容缓。上午11时许,在道路塌陷交通中断的情况下,他们徒步爬山过涧,到达了重灾区之一的梅川镇车路村五社,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组织群众迅速开展自救。他们同村民一道,从一处倒塌房屋废墟中抢挖出了一对父子；对4户遇难家属进行心理安抚,劝导疏散群众到安全地带；在村屯周边排查隐患,帮助村民搭建起了临时简易住所。当他们要赶赴其他村庄时,群众激动地说:“你们是来到我们社的第一批救灾干部,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婆婆拿出自己从废墟中刨出来的两瓶冰红茶饮料,硬要塞到他们手中。

12时许,陈尊峰带领的市纪委另一个工作组到达岷县后,不顾沿途山石滚落和余震频发的危险,在察看茶埠镇高岸村、中寨镇马家沟村等4个村的灾情后,又到达了茶埠镇耳阳村。在排查灾情时,他发现有一座上世纪五十年代大炼钢铁时建造的20多米高的烟囱,因受地震已严重裂缝倾斜,随时面临倒塌的危险,直接威胁周围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立即组织乡村干部疏散周围农户,并协调公安机关紧急调集专业队伍,实施定向爆破。7月24日上午,烟囱被成功爆破,消除了安全隐患。

下午5时许,当陈国明等人来到这次地震的重灾区——永光村时,正赶上村主任与一位受灾群众因帐篷发放产生争执,他们及时进行劝解,化解了矛盾。当得知村主任家的房屋在地震中全部倒塌,他却从早上一直组织群众救灾,无暇顾及自家,疲惫交加、身心憔悴,又得不到理解的情况后,工作组一边安慰村主任,一边耐心细致地给他做思想工作,鼓励他在关键的时候要撑得起挺得住,当好群众的主心骨。为理顺这个村的救援工作,增强救援力量,他们又帮助村主任把村里处事公道、精明强干的年轻人组成一支突击队,协助村干部开展救灾安置工作。事后,村主任感慨地说:“多亏你们给我出了好主意,救灾工作这才有了头绪,我才挺过这个难关,不然累死我也干不完。”

与灾区群众携手同行

7月23日,市纪委工作组按照市抗震救灾指挥部的统一部署,进驻重灾区永光村,组织指导抗震救灾工作。震后的永光村断水断电,缺吃少穿,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严重,群众生活没有着落,整个山村陷入极度的惶恐和不安之中。

工作组的同志进驻灾区后,组织协调有关的企业和个体户,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把农户的黄芪等中药材以高出市场的价格进行收购,不仅减少了群众的损失,也为爱心人士援助灾区提供了机会；还联系红十字会,为村上的所有受灾户配发了手电、炉子、水壶和雨鞋等物品,方便大家的日常生活,温暖了灾区群众悲伤的心。陈尊峰在指导组织抗震救灾的同时,经常与救援部队保持联系沟通,协调解决救援工作中的实际困难和问题,为部队搞好服务。同时也将灾区群众的受灾情况和面临的困难及时向部队反馈,寻求更广泛的援助。兰州军区“钢铁红军师”政委张绘武在得知永光村今年已被大学录取的9名学生由于受灾学费没有着落,面临辍学的情况后,当即表示由师领导班子成员与受灾学生结成爱心援助对子,承诺给每名大学生每年5000元学费,直至4年大学毕业,同时在岷县工商银行为每名大学生办理了学费捐助卡,解决了灾区大学生的后顾之忧。

陈尊峰带领大家在扎哈社指导救灾工作时,遇到一名志愿者送来几篮子大饼,未来得及发放,就被一拥而上的大人、小孩团团围住,争抢起来,一时现场秩序混乱。他立刻上前制止了失控的局面,安排人员组织发放食品。针对此事他还专门召集会议,举一反三,要求县乡干部对志愿者捐赠的东西,全部由物资接收点统一接收后有组织地发放。他说:“对志愿者捐赠的物资食品一定要统一组织发放,有序开展救援。不然,不仅会影响灾区群众的情绪稳定,还会把好心变成坏事。”从此,所有志愿者的爱心捐助都在乡村干部的统一调度指导下有组织、有秩序地进行。

在了解群众情绪,做群众思想工作之余,市纪委工作组对永光村下辖五个社的卫生防疫和次生灾害隐患进行不间断排查,时时关注群众生产生活和急需解决的问题。当他们了解到来自白银的志愿者捐助的活动板房无处搭建后,立即安排村上寻找适宜地块,组织力量迅速完成搭建工作。工作组的各位同志始终牵挂着灾区群众的安置和生产生活,地震发生后,就一直驻守在抗震救灾一线,同灾区群众同甘苦共命运。

为生命撑起一片蓝天

生命需要真心的呵护,灾区群众更离不开社会的倾力相助。灾害发生伊始,各类救援物资逐级申报调拨,数量上难以满足灾区群众的需求,又由于震后道路崎岖难行,许多地方遇雨中断,大量物资难以尽快运抵,有的群众因物资发放不及时而情绪急躁不安。工作组通过调查摸底,及时向县抗震指挥部报告了永光村群众急需的帐篷、煤炉、被褥等物品数量,并主动协调救援物资发放机构优先调配重灾区群众的急需物资,基本保证了群众正常的生活需要。

为防止一些治安问题的发生,在工作组指导下,再一次抽调人员及时组织成立60人参加的3个民兵小分队开展治安巡逻,维护秩序。并统筹安排,分工引导来自各方面的救援队伍,深入受灾群众家中,挖掘清理被废墟掩埋的财产。据统计,全村共抢运出电视机78台、农用三轮车17辆、药材3万余斤、粮食2万斤、被褥1000余床、各类家具300余件、檩条2700余根。

震后的永光村连续几天大雨滂沱,夜晚的气温骤降至10度以下,工作组的同志们又饥又累,但他们全然不顾频发的余震,住进群众因避震搬出去的空房里,把帐篷让给仍处于恐慌之中的群众居住。陈尊峰由于过度劳累,多年的腰疾复发,疼痛剧烈,但为了灾区群众他顾不得这些,全然豁出去了,饿了啃几口随车带来的大饼咸菜,困了就两手扶腰,紧咬牙关,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在车内小憩片刻,缓解疼痛。他甘于吃苦、身先士卒的作风,深深地感染了灾区的每一名干部群众。

随着救灾工作的推进,灾民集中安置点逐渐成为灾区群众生产生活的小社区。工作组的同志及时组织协助乡村干部建起了医疗服务室、便民警务室、交通疏导组、卫生清洁组、集中供水点等服务管理临时机构,调动群众的积极性,充分发挥职能作用,使灾民安置点环境整洁,秩序井然。由于市纪委工作组和县乡村干部认真负责、工作到位,有效防止了灾后疫情的发生,降低了次生灾害带来的生命财产损失,安抚了人心,安定了生活,稳住了情绪,降低了受灾群众的财产损失,为恢复正常生产生活和灾后重建奠定了基础。

傍晚时分,一顶顶蓝色的帐篷前升起袅袅炊烟,屋前屋后有村民、志愿者忙碌的身影,跳跃的炉火上飘出的阵阵香气,温暖了饱受灾难的一张张朴实面容,平复了一颗颗焦虑悲伤的心。各级干部、部队官兵及广大志愿者的无私付出和赤诚之心,为大家鼓舞了士气,燃起了希望,撑起了一片生命的蓝天。

监督监察及时到位

7月22日午夜,市抗震救灾领导小组工作协调会议正在紧张召开,市纪委工作组屋内的灯光依旧亮着,奔波了一天的工作组成员疲惫不堪,但谁也没有睡意,他们在等待接受新的任务。陈尊峰刚出会场,就打电话告诉他们:“今夜大家还得辛苦,不能睡觉了。按照市委安排,纪委要对灾区干部坚守工作岗位的情况进行监督检查。”当晚工作组便与县纪委的同志一起,分成三个小组,奔赴梅川镇、永光村以及民政局、红十字会、救灾物资接收点,逐镇逐村逐点进行检查慰问。

7月24日下午,永光村上空阴云压顶,山雨欲来,气象部门预报灾区有大暴雨。陈尊峰不顾随行人员的再三劝阻,坚持和同志们留在山上。结果国土部门发布了当晚有关地质次生灾害预警信息,他立即召集市县乡留守干部会议,安排干部和公安民警冒雨深夜排查险情,使距离隐患点较近的7顶帐篷内居住的50余名群众得到转移安置；同时,劝返白天上山救援的600多名志愿者,在暴雨来临前尽快下了山；又对当晚徒步赶来的近百名志愿者进行妥善安置,确保了每个人的安全。深夜,他强忍着过度劳累造成的腰部疼痛,又和工作组同志、公安干警、村干部一起冒着大雨协调指挥次生灾害的排查以及检查安置点排水、防火、用电安全等方面存在的隐患和问题。在排查中发现距集中安置点较远帐篷内有一高龄老人生病且未通电的情况时,陈尊峰赶紧协调工作人员接通了电线,找来部队医生及时诊治,并送来药品。回到住宿处,已是凌晨3点多,他让县乡干部及工作组同志和他一起挤着睡,别再打扰群众。见此情形,乡干部后红平感慨地说:“连市委领导都这样,我们就是再辛苦也没啥说的。”

救灾物资是无家可归、缺衣少食的灾区群众的命根子。市纪委工作组严把救灾物资监管关,及时提出了公开透明、公平公正、不搞平均的要求,指导县乡村的干部及物资发放点的工作人员,在永光村抗震救灾物资监管中,建立起了救灾物资分配议事、救灾物资发放监督、经办人员签字确认“三个机制”,严把接受、管理、发放“三个环节”,设置接受登记表、由村到社物资分发表和发放到户分类明细表“三个表册”,做到物资在流动,监督无缝隙,各环节不留空白,监管措施没有死角。灾区群众反映说“刚开始发放物资时,我们有点不放心,害怕由村干部乱发,自己拿不上东西。其实我们领东西都要签字,来的东西都要公布,来去都是一本明白账,都清楚着呢,原来的想法还是私心杂念重呀!”

由于各级干部忠实履职,物资监管到位,群众虽遭大灾但基本生活有保障,医疗救治有保障,受灾群众情绪稳定,重新树立了生活的信心。

特殊战场永结同心

天灾无情人有情,干群鱼水紧相连。市纪委工作组全体成员和县乡村干部在灾区五天五夜的连续奋战,不仅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出色地完成了抗震救灾工作第一阶段的任务,而且得到了灾区群众的充分肯定。

视灾区的老百姓为亲人,这是每一个到达抗震救灾第一线的干部心中与日俱增的情感。作为领导干部的陈尊峰这份感情更加浓烈。当在安置点看到一位老大爷干啃着方便面时,他将自备的饼子、鸡蛋、榨菜和矿泉水送到老人居住的帐篷,老人感动得流了眼泪。

过度疲劳和风吹日晒,使每一个工作组成员的脸上写满疲惫,晒裂的皮肤层层脱落,浑身衣服裹满泥巴。一名来自广东的志愿者感慨地说:“你们定西的干部真好。我去过全国许多灾区,但从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干部,我由衷地向你们致敬!”

灾区群众蒲丰珍看到市纪委工作组的同志们不分昼夜地开展工作,多次邀请同志们到他家的帐篷里去,吃上一顿热乎的手擀面,以表达灾区群众的一片心意。直到大家即将撤离永光村的前一天晚上,实在拗不过乡亲们的热情相邀,工作组几个同志代表大家,去蒲丰珍家吃了一顿饭。看着大家吃下他的手擀面,蒲丰珍动情地说:“为了我们的事,你们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天天方便面、矿泉水,我们看着也难过。”

7月28日,由于抗震救灾工作重点的转移,工作组要离开永光村。群众闻讯相约赶来送行,大家围着同志们握手告别,朴实的村民虽然说不出多么时髦的话语,但他们感激的眼神和热乎乎的双手,却比什么都要深沉真切。车启动了,一位老乡硬是把几个饼子从车窗里塞了进来。看着这些遭遇灾难而又真诚善良的百姓,工作组全体成员泪眼朦胧,心潮涌动,久久不能平静。灾区群众把他们真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和恩人,干部群众谱写了一曲鱼水情深、唇齿相依、共克时艰的感人乐章。

在永光村难忘的这五天五夜,每一位工作人员深深地感到紧张而又短暂,繁忙而又艰难,处处感动于群众的质朴,时刻痛心于家园的灾难。五天里的辛劳,虽不能改变山川的创伤,但却以一片赤诚的奉献,抚慰了灾区群众流血的心田。

面对长眠地下的逝者和满目疮痍的家园,面对灾区人民无助、渴望的眼神,重建家园的重任与困难时时萦绕心头,令人忧虑、期盼、期待,因为再大的地震都撼不动人们生存的信念,再大的灾难都摧不垮迎风飘扬的旗帜……

岷县漳县6.6级地震使岷县梅川镇永光村成为重灾区之一。来自永光村抗震救灾一线的报告让人揪心:

“永光村共463户2227人,在地震中,死亡21人,受伤48人,受灾463户2227人,倒塌房屋1457间,山体滑坡5处,道路阻断11处……”

永光村——这个紧裹在盛夏绿色襁褓中的美丽山村,片刻间失去了往日的宁静,成为全中国聚焦的地方。

武警官兵和参与抢险救灾的纪检干部在永光村地震废墟上搜救被埋群众。(本报记者 杨晓军 摄)